“班长,别闹了,快快出来。凤来山庄的少庄主已经等候多时了,莫要失了礼!”
听到他提起的这个人,班长的眼前不由地浮现出游啸天那双迷离的眼神。本来是一个霸气英俊的少年,却有着一双令女人都感到心醉的迷离眼神,只是这幅皮囊却没应上一副好脾气,那耿直火爆的性格和凤来山庄的老庄主一个样子,都是点火既着的性格。
之所以能和游啸天成为好朋友,是因为他仗义,只要她提出的要求,基本他还没拒绝过。不过她又有点讨厌他,不想理会他,着实是因着他每天都要到清风寨来找她,实在让她觉得有些承受不住。而且他每次都把她当玩具,不是捏就是掐的,泥人也让他掐捏出脾气来了。
最过分的是,他每次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都会表现得对班长唯命是从,班长好像才是那个颐指气使的可恶坏人,弄得所有的人都说班长身在福中不知福,更多的人则会更多的在班长耳边念叨着嫁给这样的男人有多幸福。
哼,嫁给游啸天,不如让她去死算了。他和清风寨上这些男人有什么不同?大大咧咧,粗粗爆爆,一点都不懂得乐趣,也根本没有灵性。要是她说,还是树下这男人好,看着都觉的赏心悦目,食欲大开。只可惜,这个男人她只能远观,不能亵玩,因为……
“柳如风——”
一声狮子吼,准确地解释了班长此刻的不甘。远远地一道玫粉色身影风风火火地出现,速度飞快地冲到这妖孽男人面前,指着鼻子怒吼:“柳如风,让你找个人你都磨磨蹭蹭的半天找不到,一定要老娘亲自来找人才可以吗?”
班长被这个震天吼的声音震得身子晃了两晃,死死地抱着树干,这才控制自己没能掉下去。被称为柳如风的妖孽男人一脸惊吓,脸上煞白,毫无血色,颤抖着声音:“水仙儿,你……你……你恁地又如此粗俗……你实在……”
一句话没说出来,妖孽男人已经两眼一翻,就这样厥了过去。
一身玫粉色打扮的狮子娘水仙儿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个局面,脸上没有半分惊讶的表情,只是霸气地朝着旁边一招手:“来人啊!把姑爷送回房休息去!”
腾空出现两个灰衣裋褐(shùhè)打扮的人,也同样司空见惯的表情,二话不说抬起昏死过去的柳如风快速地朝着主屋方向跑了过去。
水仙儿目送柳如风被抬走,咬牙切齿着:“废物。都一起过了十四年了,居然还是这么不禁吓。”末了,她又学着之前柳如风的样子,故意颤着声音模仿:“你……你……你恁地如此粗俗……”
声音恢复了正常,她啐了一声,朝着远处恶狠狠道:“老娘生来就这么粗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班长趴在树上,笑看水仙儿自说自话,哀痛着没法欣赏美男了。
水仙儿忽然一抬头,朝着班长的方向瞪眼睛喊:“班长,你给老娘滚下来,别以为你穿一身绿班长就看不见你在树上。你肥得像个猪一样,树都被你压弯了,只有柳如风那个废物才注意不到你。”
班长趁着狮子娘发火之前,赶紧讪笑着从树上一跃而下。轻松完美地一个落地姿势,亮个相,然后堆上一脸的谄媚:“娘!还是你厉害,每次都能发现灵儿。”
迎接班长的,是水仙儿宽厚的巴掌,直接拍中了班长的后脑。尽管班长已经很敏捷地进行躲避了,但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姜还是老的辣。水仙儿生她养她这么多年,对班长的动作早已了如指掌,这一巴掌还是狠狠地拍中了她。
“少跟老娘拍马屁。老娘警告你,再‘凯见’老娘的男人,老娘把你的皮剥了。”
班长弱弱地问:“娘,你是不是想说‘觊觎’?”
水仙儿被风吹的略微有些干燥的脸一红,随即无所谓地撇嘴:“别跟你爹学那些穷酸,好好的话不说,非要咬文嚼字的。”
班长赶紧抬出柳如风来对抗:“爹也告诫孩儿不要跟娘一样粗鲁,让孩儿该有个女孩子的样。”
自从记事以来,水仙儿面对朝廷围剿没变色过,面对其他山寨的打压没变色过,面对清风寨里出现叛徒没变色过,却唯一面对柳如风的时候,准保会破功。
“什么?柳如风那个废物竟然敢和老娘对着干!老娘非去拔了他的皮不可。”果不其然,狮子娘暴走了,疯魔了。
“灵儿,你快些去正义厅,啸天那孩子已经等了你好半天了。还有,到时间了就要吃饭,别总想着玩,你看看你瘦的!老娘去找那柳如风算账,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水仙儿和来时候一样快速地离开了,留下一溜灰尘,也留下了一脸黑线的班长。
之前明明说她胖的像猪,连树枝都压弯了,转身又嫌弃她太瘦,狮子娘你说话能靠点谱吗?
班长满眼带笑目送她这位脾气暴躁的老娘离开,笑看了一眼正义厅方向,转身朝着相反方向而去。
游啸天,拜拜了您内!慢慢候着去吧。趁着阳光正好,她还要去后山去找泼皮和盛子陪班长下山去,能劫点什么是最好。
身为在清风寨长大的大当家的唯一千金大小姐——她班长,也该大展身手了。
但事实上总是和班长的理想相悖,就好像当初班长发现她穿越了一样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游啸天就站在班长的身后,似乎算准了她根本不可能去正义厅。
他笑眯眯地看着班长,迷离的眼神里写满了危险。
班长慢慢地向后退着,脸上保持着谄媚的表情,仰望着这个比她高出去近两个头的少年,嘴里娇颤着发出声音:“啸天哥哥你好呀,啸天哥哥你是什么时候来地呀?啸天哥哥你怎么来了都不找人通传灵儿一声啊!啸天哥哥既然你不讲话那就是没事情了,容灵儿先走一步。”
最后的‘步’字还没落音,班长已经转身就跑。施展出浑身解数,当真是轻功到用时方恨平时不努力。
终于,脚下腾空,班长来不及庆幸她那一向不怎么样的轻功终于灵验一次,就觉得脖颈一紧,已经被人揪着脖领子提了起来。
“小灵儿,今儿你又打算逃到哪儿去?”
在班长没来得及反映之前,游啸天已经单手提起她了。班长痛恨自己的柔若无骨,就这样被他单手揪起来。到底是她太柔弱了,还是他太孔武有力了?按照狮子娘的说法,她已经胖的像猪了,为什么他可以单手提起她。
游啸天捏着班长的脸蛋,用力地拉扯着。班长扯着嘴角,连疼都不敢说。如果她要是敢说疼,他就会更加用力地掐她。这件事情百试不爽,她已经深有经验,在面对游啸天的时候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方式才能让她少遭罪一些。
班长强忍着怒火被游啸天尽情地掐着,等到他掐够了,把她放下的一瞬间,班长立刻扯开嗓子狂吼:“来人啊,杀人放火啦,凤来山庄的少庄主要强行占有柔弱的少女啦!来人救命呀——”
班长呼救的声音没召来人,却召来了游啸天的嘲笑。
“小灵儿,你说的本少庄主要强行占有的‘柔弱少女’,是指你自己么?”他指着班长,毫不留情地抨击她的审美:“就凭着你这打扮得像根葱似的,本少庄主还没有那个兴趣。”
班长额头上青筋暴露!
——不生气,不生气,生气就是上他的当了。
她在心里不停地劝慰着自己,但总有一种叫做暴躁的情绪压抑不住的想要往外窜。
被人说不漂亮也就算了,他居然说她打扮得像根葱,他这是在污蔑她两世为人的审美!她这分明是走小清新的路线他懂不懂,懂不懂啊!
果然和这种粗线条的男人是说不到一起去的,果然只有她那万年受的爹爹才最懂得她的心思。
班长的心情随着游啸天的出现变得无比沮丧,直到日落西山,游啸天不得不回那有着一山之隔的凤来山庄,班长每日一被虐的活动才终于告一段落。揉着被捏得发红的脸,班长怏怏地挑门帘进了屋子,狮子娘身边跟班的大明叔神奇地嘿了一声。
——“嘿!咱们小灵儿见了游少庄主居然也会脸红了。大当家的,小灵儿已经十三了,该是找婆家的时候了,属下倒是觉得那游少庄主人不错,对小灵儿也好,不如就两好凑一好,结亲家算了!”
班长的心随着大明叔的话一抽一抽的,但班长知道她即便是说脸是被游啸天掐的,他们也绝对不会相信的。那个家伙太会伪装了,太可怕了,太犊子了。
班长打了个哈哈,借口水仙儿和大明叔有要事要谈,悄悄地退了出去。放下门帘,转身遇见了鬼头鬼脑的泼皮,远远地蹲在院子里水缸后面,朝着班长招手。
“大小姐,盛子打听到一消息,山下有份油水大的将要路过,一个车夫俩随从,里面一个说了算的。车辙印子深,肯定有好货。大小姐要不要一起……”
班长一听,有这好事儿,瞬间把游啸天对她的所作所为暂时放在一旁。扭头看看安静的正义厅,朝着泼皮一挥手,悄声道:“小点声,别让大当家的知道了,更不许让我爹知道。咱们走,叫着盛子,咱们三个对付这些人足够了。咱们也闹他一个大的,让清风寨那些看不起咱们的都好好开开眼!”
泼皮眼睛里也冒出了兴奋的光芒,他们二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清风寨。到了门岗,凭着班长的身份完全没人敢拦着她,而平日里班长又经常半夜半夜的往外跑,去后山泼皮家去玩,门岗的也都见怪不怪了,轻松地就让这两个半大的孩子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清风寨山头,完全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班长和泼皮离开清风寨控制的范围,一路野驴狂奔直奔山下。和盛子汇合的时候,他正撅着屁股趴在草垛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看见班长和泼皮出现,赶紧招手。
“大小姐,泼皮,快来看。”
班长和泼皮立刻凑了上去,登时,他们俩的眼睛都发了直——
山下确实有之前泼皮说的那辆看上去便价值不菲的马车,只是那辆马车如今歪倒在地上,后面的车辙印子也早已变得模糊不清。
“怎么回事?”班长小声地在盛子耳朵边儿问。
盛子略带稚气的小脸吓得煞白,声音磕磕巴巴:“不、不知道。忽然出来好多人,打、打起来了……”
班长把挡在面前的草丛往两边扒了扒,蹙着秀气的眉头死死地盯着下面混战在一起的人群。一边是同样装扮的黑衣人,另外一边则是一个车夫打扮和一个书童打扮的人正奋力抵抗着,看样子也撑不住多久了。
难道是跟清风寨抢生意的?班长在心里猜测着,却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周围寨子谁不知道这一片是清风寨的山头,抢生意的话未免捞过界了吧。
正在纠结这群人身份的时候,泼皮在旁边扯了扯班长的衣袖,生意中充满了惊喜:“大小姐,你看,金子!”
泼皮惊喜的岔了声音,而班长的目光却越过了那黄澄澄的金子,落在了斜对面草丛里唇角流血,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的年轻身影上。
那一刻,班长双目发直,久违的心跳感觉终于出现在她的身上,不错眼珠地看着那个人,露出花痴般笑容。
“都带回去,动作轻一点,别引起他们的注意。”班长爽快地小手一挥,做下了决定,却不知道这个决定关乎了她的一生。
三个人猫着腰悄悄地溜了下去,盛子和泼皮直奔装着黄金的箱子,赫然发现箱子里竟然还有着面额不同的银票,当即大喜,忙不迭地装好,抬着撒腿就跑。
看着车辙印就知道是条大鱼,没想到果不其然。不过略微看错的便是车上大部分都是书,因此才导致车辙印子深,好在那厚厚的一沓银票弥补了这一切。
班长并没有跟盛子和泼皮一同奔过去,她直接窜到那年轻身影的身后。尽管对方身受重伤,反应却依旧很灵敏。班长刚窜到他身边,他立刻戒备地转过身去,邪魅的双眼中迸射出冰冷警惕的光芒。
班长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直接一个手刀砍在了对方脖子上,成功地阻止了对方反抗或是呼救。她把那人拽起来,往身后一背,悄悄地顺着原路溜了回去。
马车旁边那群人还在浴血奋战着,丝毫没注意到也没有空暇分心去注意路边草丛里发生什么事情。至于他们随后发现连人带金子都不见时候会有怎样的表情,那些可就与班长无关了。
盛子和泼皮二人抬着箱子,累的浑身是汗,扭头发现班长竟然背了个人回来,登时大吃一惊。
“大小姐,这是什么人?你怎么还把人给背回来了?”
班长双手往上用了用力气,把人稍稍调整一个省力气的姿势,同样气喘吁吁:“他被人打伤了,我看了一下伤口,乌黑乌黑的,怕是中了毒。”
她不好当着这两个人面前坦白她是看上对方这张和自家爹爹有着一样气质的诱人脸蛋了,思春的姑娘总是喜欢隐藏自己的真实感情。她故作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还不忘点点头,肯定自己的说辞。
盛子长的虎头虎脑的,人也确实憨厚,少根筋。他用着不理解的目光看了看班长,再扭头和泼皮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大小姐,我们可是、可是山贼呀!”
山贼的职责是劫财,不是救人啊!救人应该是那些悬壶救世的郎中们做的事情。
泼皮是个头脑精明的人,看出来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大小姐可是他泼皮最佩服的人,断然不会随便带个人回来为了救活对方就是了。他眼珠子转了转,说:“盛子,大小姐自有主意,别多话,赶快趁着天没全黑往回赶,当心慢了看不清楚脚下的路。”
盛子咧着嘴嘿嘿一笑,尽管听话地继续往前走,嘴里却说着:“整个清风寨,俺闭着眼睛都能走全乎,还怕什么看不清路?你小子是怕天黑了之后有大虫下山吧。”
“少废话!”泼皮隔着个箱子,想踢腿踹盛子也踹不到,只好一路骂骂咧咧的。
班长扭头看了看趴在她身上紧蹙双眉却陷入昏迷中的俊逸侧脸,鼻子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书卷气息,尽管夹杂着丝丝血腥味道,却依旧让人心醉。
真是个俊俏的小哥,看这样子非富即贵。但不管他什么身份,哪怕他是天王老子,这个人她也要定了。
在清风寨从小到大,她见的最多的就是游啸天那种粗狂豪爽的男人,唯一一个符合她审美的男人却已经名草有主,属于狮子娘了。
眼下这个年轻的男子有着和小爹爹一样诱人的模样和身材,不过他的身上却似乎又比小爹爹多了一种气息。这个气息非但没能破坏他的美感,反而让班长更加心仪了。
这个人,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下,占为己有。就像当年娘亲掳了爹爹回来一样,她也要掳个男人回来做压寨夫婿。大明叔不是也说了她已经奔着十四岁使劲,该是寻个夫婿的时候了么,背上这个男人明显是不二的人选。
清风寨大小姐背着个俊俏的后生回寨子里这件事情明显引起了水仙儿以及全寨子人的注意,甚至他们连盛子和泼皮抬回来的那一箱子黄澄澄的金子以及那一摞银票都暂时忽略了。在水仙儿的带领下,说得上话的几个头领马不停地赶到了山头最高处班长的住所,都想打探打探这人的来历。
班长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惊动了整个清风寨,自以为做的偷偷摸摸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她就连把寨子里最出名的神医雪凝请过来为这来历不明的后生治伤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
雪凝是神医之后,当年护送神医骨灰回妙医谷的时候遭人拦路,被水仙儿路见不平给救了下来,之后就安顿在了清风寨。对于雪凝来说,没有了神医,她到哪儿都是一个人,有个落脚之处倒也是好的。
雪凝在清风寨里的口碑非常的好,寨子里的人难免平时会有个磕磕碰碰,大伤小伤的更是常见。每次都是多亏了雪凝高超的医术,让几个重伤的人起死回生。
平日里死伤人数不小,自从雪凝落户安家在清风寨之后,明显这个人数减少了许多。尽管寨子里的人又粗又硬,但见了雪凝都会客客气气地称上一声雪神医。
班长和雪凝大概因为年纪相差并不多,又都是女孩子,平日里往来的也比较频繁,关系倒是不错。听闻班长找她,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急急地赶了过来。
“雪凝姐姐,快来看看,他受了伤,中了毒,你一定要救活他,我可是想要他做我压寨相公的,你可不能把人给我治死了。”
雪凝听了班长的话先是一惊,毕竟在大家的眼中班长的相公是非游啸天不可的。见了那男子的脸之后雪凝才明白班长眼中那冒着绿光的眼神是为何意,这般的美男子怕是男子见了也要垂涎三尺的吧。
雪凝看了看男子开始变乌黑的脸,并没有多问便开始施针救助。
班长看雪凝在施针时额头满是汗珠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雪凝姐姐,他,没事吧?”
雪凝施完最后一针方才舒了一口气说:“灵儿你真是为难姐姐了,我刚才也不过是用银针封住他的穴位,他现在还在危险中。”
听了雪凝这么说,班长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乖乖,好不容易碰到个和爹爹一样的妖孽美男子,她可不想就只是背了他一段路他就香消玉损了啊。
班长拉着雪凝的胳膊可怜巴巴的说:“雪凝姐姐,你要救救他啊!”
雪凝为难的说:“不是我不救他,只是他中了见血封喉……”
班长听说过见血封喉,看着男子姣好的面容变得狰狞,班长几乎要哭了出来,眼前的男子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值得他们用这么毒的法子。
雪凝看一向话多的班长一下子沉默了有些不适应,她叹息了一声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雪凝话还没落音,班长像复活了一般的拽着雪凝问:“只要怎样?”
雪凝说:“只要找到天山雪莲,只是这天山雪莲极为珍贵,即便是皇宫也不常见。”听了雪凝的话,班长原本复活的心一下子又变得死寂了。这雪凝姐姐不是说了等于白说吗?
“大小姐,大小姐……”盛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看到班长死灰一般的脸有些诧异。明明要死的人是那个男子怎么大小姐却比那男子的脸还难看?
班长没好气的说:“不是叫你和泼皮在门口守着的吗?”
盛子小声说:“寨主在门口……”话没说完,水仙儿已经出现在了屋里,身后的泼皮无辜的看着班长。班长还没来及解释,她那狮子娘已经在美男子身边打转了。
班长心里那个恨啊,这可是她亲娘啊,娘亲大人不会见异思迁把她亲爹抛弃了来跟自己抢这个美男子吧。想到这里班长护到男子身前,水仙儿一把把班长拽过去然后甩在了一边。
“啧啧,这小子长得真是让人犯罪啊!”水仙儿说着还用手捏了捏男子水嫩的小脸,然后继续说:“不愧是我们家小灵儿喜欢的男人。”听了水仙儿这话,班长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班长走到狮子娘身边说:“娘,他中了见血封喉。”
“哦,然后呢?”水仙儿这才看着自己女儿。
班长狡黠的说:“娘,你可是小灵儿的亲娘啊,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可都交到你手上了啊!”接着班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大哭起来,这一哭把周围的雪凝等人哭得不明白了。
“小王八羔子,有话直说有屁就放,磨磨唧唧和你爹似的。”水仙儿气急败坏的说,这明明是她水仙儿的女儿,怎么和她那个柔弱的爹爹一个样。水仙儿似乎忘了班长除了继承了她强悍的性格,另一半的血液里还有柳如风那软绵绵的小脾气。
班长这才止了哭声指着那个男子说:“他,你未来的女婿需要天山雪莲救治……”
水仙儿大笑了两声说:“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就是天上雪莲?”就是?班长迷茫了,感情她们清风寨比皇帝老儿那里还富裕,虽然开小差想事情但是班长头并没闲着,如捣蒜般的点着。
“上次打劫的时候正好劫了两朵,就当娘提前给你下的聘礼吧!”说完水仙儿就走出去了,班长知道娘是给拿天山雪莲去了。
水仙儿离开后,屋里只剩下四双不可思议的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视线都落在了那个如妖精般的男子身上。
因为雪莲的原因,第二日那男子就醒来了。班长再三逼问下才知道男子叫赫轩,匡国人。当然男子真名并不叫赫轩,他的姓氏极为不常见,只要说出来怕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了。男子真名为赫连逸轩,是匡国的十六皇子。赫连逸轩虽然感谢班长的救命之恩,只是现在自己并不能确定她是敌是友,故而不能坦诚相告。虽然听说班长用了两朵天山雪莲救了自己,心中自然感激,只是看到她那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里的好感荡然无存。
当初赫连逸轩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班长一个人,她盯着一副媲美熊猫眼的黑眼圈傻傻的看着自己。说实话赫连逸轩吓了一跳,你可以试试自己睡了一觉醒来有个人盯着你看的感觉,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可能看了你一晚。
其实自从赫连逸轩醒来之后就想出去走走,屋里的气氛实在是太……撩人。刚开始班长以赫连逸轩刚从鬼门关走回来不能出去为由,后来赫连逸轩听门口乱糟糟的声音猜到了班长其实是因为围观的人太多才不让自己出去的。
赫连逸轩想不明白,难道是自己长得拿不出去手,这班长才如此这般的不愿意让自己出去,怕是给她丢脸么?其实恰恰相反,因为在赫连逸轩醒来的第七天他就被班长给明目张胆的养了。
在这里赫连逸轩见到的人除了偶尔来给自己诊治的神医雪凝和跟在班长屁股后的两个小跟班,还有比班长还有彪悍的一个妇女,据说是班长的娘,怪不得。母女俩在性格这方面遗传基因没有发生丝毫转变,水仙儿的彪悍体现在说话上,班长则是体现在行动上。
“班长,你有没有好好照顾我女婿啊?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这么瘦啊?”水仙儿看着赫连逸轩帅气的脸庞又开始河东狮吼了。
班长赶紧走过来捏着赫连逸轩水嫩的小脸蛋说:“哪有啊?你看,这些肉肉都是最近新长出来的。”说完她还委屈的看着赫连逸轩说:“我也想让他快些好起来呢,我还等着和他洞房呢。”
赫连逸轩听了班长的话直接内伤了,请问自己要结婚了吗,可是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那就等他身体好了你们就洞房,我和你爹还等着和女婿茶呢,最好再给我们添个小外孙,不,两个,三个,反正多多益善。”
赫连逸轩看着已经消失的水仙儿,嘴都要气歪了,自己和眼前的母老虎结婚,还要生娃?
虽说班长长得也算标致,乌黑的长发顺其自然的顺流直下,小巧的耳朵像颗珍珠一般镶嵌在黑发之中,柳叶眉下一双如秋水般的杏仁眼正看着赫轩,尖尖的下巴上那双樱桃小嘴似乎要流口水了。
“班长,以后不准这么贼兮兮的看着我。”赫轩没好气的说,班长只是傻傻的答应,但是依然一副色心不改的看着赫轩那张帅气的脸。
水仙儿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气急败坏的说:“你说这女儿一点也不像我,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她竟然还没下手。”
柳如风听了妻子的这句话真心的要昏了,但是还是强打着最后一口气说:“听说灵儿救了个男子?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