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兽阁,万兽林!

   眼下!

   四面狼籍,横七竖八的倒下数十具血尸。

   “尸神教真是越来越猖狂了,竟敢潜入我们御兽阁领地作祟!”

   “可惜了,都只是些武尸而已。”

   “依我看,怕是尸神教中人在暗中操控武尸,想要查探我们御兽阁的动静,些许近期会有更大的行动。”

   ……

   几位御兽阁弟子交谈着,对于武尸的出现感到极其可疑。

   “邪教势力,一向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各位切不可轻敌大意!竟然武尸是受人掌控,这位幕后黑手必然是隐藏在万兽林中。”开口的正是司马天琪。

   十年来,司马天琪一直都留在了御兽阁,也成为了御兽阁中青英辈第一人。

   虽然司马天琪没有在更高的宗门平台进修,但作为仙墓传承者,这十年来司马天琪的修为也是突飞猛进,达到九转龙境修为。

   “天琪师姐说得没错,林中必定蛰伏着邪教魔贼!”一位弟子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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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三人为一组,在林中四周严加勘察,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及时传唤!”司马天琪果断下令,作为御兽阁最强弟子,又是阁主司马云的爱女,在御兽阁占据着极大的权重。

   即刻!

   三人为一组,有序散开,四处勘察。

   司马天琪则是单独行动,释放灵识,闪掠林中,凛凛双眸,如同扫描仪似的,四处严密搜索。

   搜索已久,司马天琪突然隐隐感知,前方密林,隐有一丝魔气存在。

   “果然如此!”司马天琪面色一凛,锁定其气息,如鬼魅般闪掠而去。

   然而!

   当司马天琪追踪到魔气所在之时,却是愕然所见,一席白色长裙,却是沾满腥血的身影,正奄奄一息然瘫倒在地。

   起初,司马天琪感觉有些蹊跷,颇为警惕。

   可看着这道身影,是越看越觉得熟悉。

   司马天琪感觉不对劲,闪身而至,将那身影挪动过来。当看到眼前惨白而熟悉的容颜之时,司马天琪截然色变,失声惊呼:“小雪妹妹!?怎么会是小雪妹妹!?”

   不错!

   这位受伤的白裙女子,正是销声匿迹已久的独孤雪。

   见是独孤雪,司马天琪又是惊喜,又是心疼,竟是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小雪妹妹!姐姐不会是出现了幻觉了吧?十年!可是整整十年了!你可算是回来了!”

   可惜!

   独孤雪面色惨白无血,生机薄弱,显然是受了重创。

   司马天琪惊喜激动过后,才察觉到独孤雪伤势极重,满脸心疼的哭道:“我的傻妹妹,这十年来到底身在何处?又受了有多大的苦?都是林辰那个不负责任的王八蛋,要不是因为那家伙,你也不会遭人算计,遭受非人折磨之苦。”

   本来司马天琪想要出手施救的,但感觉到独孤雪体内气息异常,不敢擅作主张,随便下手,便立马抱起了独孤雪:“不行!得立刻去找云长老!小雪妹妹,不管你是如何回来的,竟然你都已经熬回了御兽阁,就请你再坚持一会儿,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即刻!

   司马天琪御空疾驰,马不停蹄,抱着独孤雪火速赶回御兽阁,至于其它的细节与疑虑,早已被司马天琪抛之脑后。

   却不知!

   躺在司马天琪怀中沉睡的独孤雪,宛若柳月般的细腻唇角,却是微微抹起一道诡异的笑容。

   是的!

   以司马天琪现在在御兽阁中的地位,谁敢阻拦?

   司马天琪抱着独孤雪,一路疾驰赶回御兽阁,过程中虽让人惊惑,但却无人敢阻挡司马天琪,而是一路放行,直接奔到云阁。

   云阁!

   也正是独孤云静修所在。

   只是,自从独孤雪失踪之后,独孤云便云游四海,四处寻找独孤雪的下落,期间也覆灭了不少邪教魔族势力,可始终一无所获。

   足足!

   独孤云找了八年,始终无果,但又担心找得远了,万一独孤雪突然回来了,所以独孤云后两年都守在了御兽阁。

   两年了,独孤云几乎都是在沉寂闭关,也没有再打理阁中的事务,整个云阁也是显得一片孤寂,谁也不敢去惊扰独孤云。

   说是闭关,可独孤云的修为却没有任何的进涨,每日都是沉侵在痛苦思忆之中。

   一般来说,到了独孤云这境界都是清心寡欲,几乎把一切都看淡了。

   可独孤雪可是他唯一的宝贝孙女,也是他最为亏欠的孙女,自小都是捧在手心里的宝,深得独孤云的宠溺,所以才会养出独孤雪那副刁蛮任性的小公主脾气。

   也正是如此,在自己的宝贝孙女失踪了之后,生死不明之时,独孤云便感觉自己的心似乎破碎了,心态也是快要崩溃了。

   玉台之!

   独孤云披头散发,一副极其颓废落寞的样子,如同石雕般纹丝不动的盘坐在玉台上,感觉整个身体都要长出树根出来了,整个人显得苍老了许多。

   突然!

   云阁之中,来了司马天琪这位不速之客。

   “云长老,天琪求见!”司马天琪呼唤着。

   可惜,阁中毫无动静。

   司马天琪感觉犯浑了,又唤道:“云长老!是小雪妹妹回来了!”

   小雪!?

   沉寂中的独孤云,如遭雷击,脑海惊怔。

   嗖!~

   独孤云闪身惊现,一个趔趄差点晃倒,声音沙哑的喃喃道:“小雪?小雪?老夫的宝贝孙女呢?”

   司马天琪见到独孤云这般失态的模样,亦是惊吓了一跳,也足以表现出独孤云是有多爱独孤雪,便弱弱的说道:“云长老别激动,小雪在这呢,我是在……”

   话还没说完,独孤云便直接从司马天琪手中抢过沉睡中的独孤雪。

   当真正看到独孤雪的面容之时,独孤云浑身抽动,激动得老泪纵横:“小雪,老夫的宝贝孙女啊,你可算是舍得回来了,爷爷找你找得好苦啊…”

   “云长老,先别伤心,小雪妹妹伤得不轻,而且弟子感觉小雪妹妹体内似乎是中了魔毒。弟子能力有限,对这魔毒也是一概不知,不敢妄自解毒…”司马天琪肃然道。

   独孤云根本没把话听清楚,而是语气深沉的说道:“小雪这事,除了你我,暂时谁也不可透露,否则唯你是问!”

   话毕!

   独孤云转身而去,整得司马天琪错愕不已。

   不过司马天琪也是能理解独孤云此刻的心情,摇头轻叹:“有云长老在,小雪妹妹一定不会有事的。”

   但司马天琪平静下来之后,总感觉独孤雪与武尸的出现有些蹊跷,竟然独孤雪有了独孤云的照顾,司马天琪也是足以踏实放心。

   “不成,邪教行迹异常,大有蹊跷,此事须得跟父亲禀报才行。”司马天琪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便匆匆离去。

   这时!

   独孤云直接将独孤云带入云阁秘阵,放置在玉石灵台中。

   独孤云之所以没有向司马天琪解释清楚,一来是独孤雪伤势极重,时间紧迫;二来独孤雪身怀魔脉,不宜泄露。

   “雪儿…爷爷盼你多年,可算是等到你了…你在外到底受了有多大的苦啊…”独孤云泪流满面,心疼万分,一手颤抖得轻抚着如同陷入深度沉睡般的独孤雪。

   心痛归心痛,但见独孤雪伤势异常,独孤云渐渐克制了心中的情绪。

   旋即!

   独孤云转运仙元,来回细细的审查着独孤雪的伤势。

   是的!

   独孤云拥有一品仙武境修为,只是进阶仙武境只有三十余年,对外还称不上是真正的上仙。

   渐渐的!

   随着仙元的渗透,独孤云突然惊愕发现,独孤雪的魔脉潜能已经彻底被打通了,至少达到了四品半仙的强度。

   只不过,在魔脉打通的同时,独孤雪体内也是深中魔毒,正侵蚀着独孤雪的精元气血。若是不加以遏制的话,必得精元气血耗竭消亡。

   但独孤雪的魔脉已经全打通了,魔脉之力极强,独孤云想要再压制已经极其困难了。而且独孤雪的魔脉是天生的,若是直接摧毁魔脉的话,也是必伤命脉。

   “唉~天赋魔脉,同生同脉,无法根除,爷爷早就料到有这一日了,只是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独孤云心疼苦叹,咬牙道:“即便是天命如此,爷爷也绝不会让你受苦,纵然不惜一切代价,爷爷也绝不会放弃你的…”

   当下!

   独孤云转运仙元之气,一丝丝注入独孤雪的体内。

   这壮汉准备这次不给凌子枫逃走的机会,直接将他打服并让那个他说出这里究竟怎么回事。

   毕竟这是关乎自己如何离开这里的,如果不能及时的弄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就算杀了他可能自己也会被困死在这里,所以这壮汉直接向凌子枫一拳打了过去,而凌子枫也是一拳对他打了过去,两人的拳头直接撞击在了一起。

   由于凌子枫的拳头没有这壮汉的拳头大,导致凌子枫被这一拳打的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看来这家伙的拳头确实不仅仅力度大而且还很硬,这一拳可不仅仅是把凌子枫打的向后连退后几步这么简单,这一拳正面撞击打的他四个骨节很疼。

   别看凌子枫刚刚跟那个女人战斗的时候表现出的力量很强,但在跟眼前这壮汉拳头相,明显差了一个级别,现在他很显然被这一拳打的不仅仅拳头疼,整个胳膊都有些酸痛,所以在这壮汉接下来又是一拳打过来的时候,这回凌子枫没有跟他正面硬拼,而是一个侧身直接右拳在此挥出一拳,由于凌子枫身体比他灵活。

   所以他成功的躲避了这一圈并且还挥出一拳正重对方胸口,这身看起来相当强悍的壮汉凌子枫结结实实的打在胸口一拳也是立刻捂住胸口倒退一步。

   “哎呀!”

   “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比刚刚那位厉害很多嘛!”

   这身肌肉的男人揉了揉胸口,赞赏般的说出了这句,凌子枫也回了句:“没想到你长的肥头大耳一身肌肉,看来你看人还是蛮有本事的,没错我就是很厉害,而且厉害到可以把你解决掉的程度,所以我就问你怕不怕吧!”

   “你这小子还真是自大,看你瘦巴拉鸡的样子,能有什么本事杀我,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两人互相再次出手,凌子枫还是跟刚刚一样以速度和技巧来对付眼前这名壮汉,由于刚刚跟他交手右拳被打的现在还很疼,所以接下来这几拳虽然也都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这壮汉身上,但很明显效果并不是那么明显。

   因为使用力的时候,确实因为刚刚被震伤的右臂,使得他力度并没有刚刚大,而且凌子枫拳头硬度也不够,他的拳头跟徐瞬的拳头可差多了,由于硬度和力度都不够,加上这壮汉身体拳手都是结识的肌肉,导致他正面攻击根本无法造成他所期盼的真正效果。

   凌子枫最厉害的是本体状态,而且凌子枫的本体其实并非是人类,他是人类与虫皇族异类生物所生出的天生就是半人半虫的怪物,人类形态他可以保持虫类形态他也有一种形态,属于两种形态,他的人类是无法保证跟陈天,徐瞬和其余人一样不停继续进化的。乐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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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本体中类力量和本体的虫体形态,则是可以不停的进化变强,甚至真的使用就会强到凌人窒息的程度,所以很多人都觉得凌子枫在人类形态下虽然实力也很强,但跟陈天和徐瞬比起来就差远了,人类形态确实打不过他俩,如果是本体虫体形态下。

   恐怕陈天和徐瞬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且他虫体的也是在不停的进化中,以前他体现本体要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进化最终成为超强的形态,在进化速度上非常缓慢而且还很容易在这个形态下被敌人攻击。

   这算是凌子枫使用本体中的一个严重缺陷,但这个缺陷已经在他们第二次被敌人强化过程中得到了方面的饿改善,现在凌子枫可以直接使用本体,并不需要一个级别一个级别的进化,而且还能在瞬间本体呈现后,根据对方的实力强弱自行变异,他在这个形态下的进化程度是远超陈天的。

   陈天这个人的体质和他历来的战斗经历,可以说陈天是同一批进来的强化人中实力最快的,但凌子枫本体的进化速度更快,这点陈天并没有亲眼所见,但凌子枫使用本体战斗从第二进化激发他可以直接本体形态出现后他使用本体情况下从来没有输过。

   这就是为什么赵女士会将凌子枫派来,亲自帮陈天的原因,赵女士的智慧和实力那可是相当的顶尖,这点可是四大家族都必须公认的,所以她挑选的凌子枫自然也不可能是弱者,只是凌子枫并不想总变成本体进行战斗。

   因为凌子枫的本体刑天比陈天还要丑陋太多,陈天只是作为人类审美的一种丑陋,虽然丑陋但还可以接受,但凌子枫这种丑陋是那种完不被人接受的一种丑陋,这种丑陋不仅仅是外形上的丑陋,还是人类内心上极度害怕和恶心的存在,因为从子是怪异是很多人看后都很恐怖的心里阴影。

   而凌子枫的本体其实就是一只特大号的虫子,这特大号的虫子还跟传统意义上的虫子不不同的形体,因为这个形态在每次战斗中都可能会完不一样,因为他在不停的进化,究竟后期会进化成什么形态什么样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轻易使用的原因,除了威胁他的生命才会使用外,正常战斗凌子枫是不可能使用这个形态的,不使用就会慢慢压制他的不停进化,也就不会出现他都不知道未知可怕事情。

   所以并不是凌子枫实力不行,而是凌子枫一直在隐藏他自己最强势的一面,别人可能都是争先恐后的想要在别人面前体现出自己最强势的一面,而凌子枫却恰好相反,凌子枫想要隐藏自己最强的一面。

   这跟凌子枫的性格很想,凌子枫是一个非常细化耍帅的人装酷的人,而且还是跟非常喜欢女生并且很想在女生面前,或者在多大数人面前显露自己帅气一面的人,所以他是不可能将自己丑陋一面展示给众人的,他其实自己内心是排斥自己虫体这个本体形态的。

   虽然知道自己本体实力有多强大,但却并不想要轻易激发这种强大,除非逼不得已不使用就会死的情况下,但凌子枫在对付比自己实力强大的人,还是有自己的很多办法的,首先是他是一个用毒高手,除了自己制作的各种威力不俗的毒药和毒粉外,他自身血液其实就是最强的剧毒。

   所以凌子枫战斗是技术加他的战斗意识,陈天,徐瞬和凌子枫都是天生战斗意识超强的人,他们也因自己战斗意识超强的这方面,三人都创造出了不同的战斗风格,在各自战斗风格中杀人是这三个人体现自身实力强大的最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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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这几句话,仿佛又是几道惊雷,在这个皇城的上空炸响。

   甚至,有些人已经感到大地都在震颤。

   南烟的心忽的一沉。

   她突然觉得,今天这件事——似乎不仅仅是一个册封的问题。

   因为祝烽,已经亲自出来,亲自与这些朝臣对话了!

   在最初的震愕之后,有一些老臣回过神来,立刻急切的说道:“皇上,皇上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祖宗成法,怎么能改?”

   “是啊,高皇帝英明神武,立下的这些法度,才能保我大炎王朝千秋万代,若改了这些法度,只怕我大炎王朝,就要亡国了!”

   “没错,皇上万万不可动这样的念头啊!”

   听到下面这些人的话,南烟的心跳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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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意识的上前一步。

   从伸手,抓住了祝烽的手。

   祝烽回过头来看着她,南烟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自己,的确是一步都不会退,在他和她的世界里,她注定了,会一路披荆斩棘,哪怕粉身碎骨也不会后悔。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他和她的世界了。

   这,是他的梦想。

   她知道,他要缔造一个盛世,要成为一个盛世之君。

   如果今天,就在这里和这些朝臣们为敌,那将来——

   感觉到那只握着自己手的小手微微的颤迹,祝烽看了她一眼,却非常平静的对着她点了一下头。

   然后,他转过身去,朗声道:“为何不能?”

   “……”

   “朕不仅动了这样的念头,还要做这样的事。”

   “……”

   “朕,不是早就已经做了吗?”

   下面的那些朝臣一个个目瞪口呆。

   祝烽背着手,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下去,说道:“你们说,高皇帝定下的祖训,要让每一个人都只能务农,安心的待在自己的家里。”

   “……”

   “可是,朕却允许他们去做工,去经商,去做他们想做的事。”

   “……”

   “高皇帝要封闭国门,不能与外国往来。”

   “……”

   “可朕一直打开着国门,与周边各国互通有无。”

   “……”

   “朕将来,还要重走丝绸之路,甚至,还要在海上,开辟新的贸易路线。”

   “……”

   “你们认为,朕,错了吗?”

   那些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

   祝烽冷笑了一声,说道:“朕要告诉你们,当今之世,已经与高皇帝的时代不同了,高皇帝所定下的祖训,和当今的天下之势,早已不能相契。”

   “……”

   “师古人之心,而不师古人之迹。”

   “……”

   “你们,不能一味的因循守旧,朕需要你们把眼光放长远,不能总是看到你们的身后,更要看看你们的将来。”

   他这一番话,振聋发聩。

   许多人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开口应对。

   不知过了多久,礼部尚书严故慢慢的走上前来,说道:“皇上刚刚说的这些,老臣等都明白了,皇上,要行新政。”

   “……”

   “可是这一切,都不能抹杀她是倓国人的事实。”

   “……”

   “皇上的新政,难道就是为了纳一个倓国的女人为妃吗?”

   祝烽转头看着他,平静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道:“纳一个倓国女人为妃,又如何?”

   “……”

   “严大人,你的二儿子上个月纳妾,据说也是有胡人血统的。”

   严故一愣,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侧目。

   祝烽又转头道:“兵部的钟侍郎,你的妻子,好像也是倓国人吧。”

   “……”

   “还有朕的弟弟,靖王祝烑,他最钟爱的夫人,也是越国人。”

   ……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大殿下的臣子都目瞪口呆。

   这些事,有的是他们私下隐瞒,有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而祝烽,竟然都一清二楚。

   鹤衣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的看着他。

   他当然知道,这是祝烽让他的亲信卫队去调查的朝中各位大臣的,有些,是之前就已经用过的,有一些,被他自己按了下来。

   但现在,祝烽都说了出来。

   这些人,就像风中的叶子一般,一个个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祝烽看着他们呆若木鸡的样子,平静的说道:“朕跟你们说这些,并不是要惩罚你们,也不是要‘下行上效’,朕只是想要告诉你们,高皇帝定下的这套祖制,到了今天,已经不实用了。”

   “……”

   “你们经常说,大炎王朝,大炎王朝,何为‘大’?”

   “……”

   “这个世上,至大者为天,至深者为海。”

   “……”

   “天容万物,海纳百川。”

   “……”

   “没有这样的气度,怎么能叫——大炎王朝?”

   这一刻,越来越多的人沉默,也有越来越多的人,眼中的火焰被点燃。

   大炎王朝。

   大炎王朝!

   想要缔造盛世的人,自然也不止他一个,文人饱读诗书,求得,也不止是一己的功名。

   缔造盛世,这是每个人的梦想!

   听到这些话,南烟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看着祝烽那高大的背影,心潮澎湃。

   而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吴应求皱着眉头,抬头看着祝烽,颤巍巍的道:“皇上,皇上说这些,难道,就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司南烟,就是为了,要将她册立为贵妃吗?”

   祝烽看了他一眼,平淡的道:“这,不过是朕要做的许多事中的一件。”

   “……”

   “今天,朕可以告诉你们,司南烟是炎国人,朕要册立她为贵妃。”

   “……”

   “她是倓国人,也无妨。”

   “……”

   “朕一样会册立她为贵妃,因为——”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朕早已经决定,要一统天下,将倓国,也纳入我大炎王朝的版图!”

   “……”

   “到那一天,倓国人,也是我大炎王朝的子民。”

   这一刻,没有人再说话。

   所有的人都被震惊得目瞪口呆,完说不出话来。

   祝烽看着他们,一字一字的道:“记住朕刚刚说的话,这些话,就是朕册立贵妃的册文。”

   说完,他转过身,对住南烟伸出手。

   一直站在他的身边,此刻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的南烟急忙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祝烽一把将她拉到身边,并肩而立。

   “这,就是朕的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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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公公和宜兰,还有其他几个小宫女都在院子里候着,这时,门开了,祝烽从右殿走了出来。

   玉公公急忙上前:“皇上。”

   祝烽只点了一下头,便对着宜兰吩咐道:“好好照顾德嫔,她的身子若有什么不适,立刻来回报朕。”

   宜兰喜道:“是。”

   说完那句话,祝烽又抬起头来,看向了对面。

   也就是延禧宫的左殿。

   那个地方,就好像安静得没有住人,不仅没有声息,连一点暖意都没有,也难怪,新晴会跟自己说那些话了。

   祝烽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吩咐玉公公:“让人送一些必须的东西到左殿去。”

   “呃?”

   玉公公愣了一下,但立刻就明白过来,肯定是德嫔娘娘求情了。

   现在,整个宫里,可能也就德嫔娘娘还能对秦娘子平心而待,而且还能善良的帮她在皇帝面前说话,别的人,落井下石都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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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公公点头道:“是。”

   祝烽往前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停下来,说道:“记着,这件事你安排下去就好,不要惊动了别人,尤其是——贵妃。”

   一听这话,宜兰他们都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玉公公忙道:“是。”

   祝烽大步走出了延禧宫。

   宜兰他们像是还有些回不过神似得,看着祝烽的背影消失在延禧宫的大门外,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对着玉公公说道:“玉公公,我是不是听错了?”

   “嗯?”

   “皇上他,自从那件事之后,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得。居然会,会怕起贵妃来了?”

   玉公公嗤了一声,说道:“胡说什么,皇上这脾气,别人不怕他就千恩万谢了,他还能怕谁?”

   “那,为什么不让告诉贵妃?”

   “皇上不是怕贵妃,皇上是怕——”说到这里,玉公公自己都有些咬舌,轻咳了一声才说道:“皇上是怕贵妃娘娘难过。”

   “那,有什么区别?”

   “……”

   好像,也的确没什么区别。

   但玉公公还是转头,吓唬他们道:“不要乱说,这话要是让皇上听到了,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宜兰他们急忙吐了吐舌头,都缩回到延禧宫的右殿去了。

   玉公公又转头看向左殿,听着里面细若蚊喃的声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原本应该是热热闹闹的延禧宫,冷清得门可罗雀,而另一边,原本应该是冷冷清清的冷宫,却热闹非凡。

   这一天,按照约定,许妙音带着心平公主来冷宫看望南烟了。

   还顺便,把小和尚明心也带上了。

   两个孩子一见面,自然就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尤其心平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话,加上那么久没见到亲娘,更是贴在她怀里撒娇不肯下来。

   冉小玉在一旁看着,南烟虽然高兴,但毕竟身体还有些虚弱,抱着一个一岁多,肉呼呼的孩子,不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便上前说道:“公主殿下,还是奴婢来抱你吧,娘娘累了。”

   “唔……”

   心平抬头看着南烟,的确很累的样子,便撅了撅嘴,对着冉小玉伸出手:“抱!”

   冉小玉急忙将她接了过去。

   南烟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做回到桌边,对着许妙音笑了笑:“妾真是没用。”

   许妙音笑道:“贵妃不要这么说,这孩子长得快,一眨眼又比前几天重了好些,连本宫都快要抱不动她了。”

   被冉小玉抱过去的心平这一下就不那么黏着人的怀抱,她又挣扎着下地,跟小明心一起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明心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剃头了,原本光溜溜的头顶上长出了一些头发,他原本就生得圆滚滚的,眼睛也圆溜溜的长出一些头发之后,就更可爱了。

   许妙音又说道:“对了,那个孩子,你是怎么打算的?”

   “明心?”

   南烟道:“妾还没想好。之前是打算,等他们的寺庙重新安顿之后,就把他送回去,但听皇上的意思,那座大宝寺似乎一直没有重新安置好,所以,他也不打算把明心送回去。”

   “哦?”

   许妙音都有些疑惑了。

   不知道祝烽在想什么。

   这时,彤云姑姑又带着念秋他们送来了热茶和点心,许妙音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又看了看这个布置一新的房间,说道:“现在,你在这里还习惯吧?”

   南烟笑道:“娘娘费心了,妾在这个地方,都快要比在翊坤宫还顺服了。”

   许妙音淡淡一笑:“这是你该得的。”

   “……”

   “而不该得的,本宫是一分一毫都不会给。”

   “……”

   南烟看了她一眼,从她闪烁的目光中也看出了什么来,不说话,只笑了笑。

   两个人的笑容中,并没有多少善意,但这种“为恶”的感觉,原来也并没有那么差。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一个声音在门口轻声道:“奴婢有事,要禀报皇后娘娘。”

   南烟抬起头来,是个陌生的小宫女,平时似乎也没怎么见过,显然不是在周围服侍的,只见许妙音头也不回,倒是淳儿走了出去,两个人说了几句话,那小宫女便转身跑了。

   淳儿走进来,附在许妙音的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南烟隐隐听到了“皇上”、“延禧宫”和“木炭”几个词,许妙音的眉心也随着这几个字,微微的蹙了起来,转头看向淳儿:“皇上怎么会想起这个?”

   淳儿道:“好像是德嫔娘娘不忍心,向皇上求了情。”

   “……”

   许妙音的面色微微一滞,半晌,叹了口气。

   “这个德嫔啊……”

   说着,便对着淳儿摆了摆手。

   这个时候,南烟已经感觉到了什么,说道:“娘娘怎么了,是不是秦娘子那边,又有什么动作了?”

   许妙音道:“也没什么。只是——最近倒春寒,秦娘子那边,该得一些木炭了。”

   南烟一听就知道,这件事,显然已经不在她的控制了。

   她想了想,只微笑了一下,伸手拿起茶壶往许妙音面前的杯子里加了一些热水,淡淡道:“娘娘不必挂怀,这件事,交给妾吧。”

  

听得陆为民在这里诉苦,方国纲忍俊不禁。

都说这小子装龙像龙,装虎像虎,很有点儿走到哪里说哪里话的味道,看来不假,在丰州他可以独树一帜,就算是张天豪都把他压不下去,依然风头十足,这里边固然有张天豪的策略考虑,但若是陆为民没点儿本事,张天豪岂能容忍你一个小字辈在他面前发飙?

现在回宋州可倒是好了,三个星期下来,从各方面的情况反馈回来,这小子都显得异常低调,大大出乎很多关注他的人的意料。

当然也还是有出格之举,那就是在宋秋高速公路安全事故问题上说了一番狠话,但是这后边也不见动静了,不过以方国纲对陆为民的理解,这事儿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就算了,陆为民既然敢说这话,肯定也会有后续动作的,只是还得要看他把这把火往何处烧。

现在这小子又在自己面前诉苦叫冤,显然是有所为而来,自己却不能上了这小子的当。

方国纲对陆为民的印象是比较复杂的,原因也是多方面的,但是有一点他还是确定的,那就是这小子能做事,敢做事儿,会做事儿,而在今日,这一层级的干部,能做到这三点的,已经相当少见了。

敢做事儿,说明有胆魄,但是光有胆魄不行,二愣子,愣头青,不讲策略,不讲方法,不审时度势,那只会弄出问题来;能做事儿,说明有能力,但这个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多了去,能走到厅级干部位置上的人,哪个又没有能力?有能力只是基本条件,很多具体工作涉及到诸多利益瓜葛,你敢不敢迎难而上,敢不敢不触及一些深层次利害关系,敢不敢触动一些人甚至是领导的逆鳞,这才是考验。

能做到这两条就殊为不易了,但是方国纲确认为一个优秀的领导干部,仅仅有这两条还不够,还要一条,会做事儿。

会做事儿的含义很丰富,它和能做事儿的含义大不一样。

能做事儿只是指你这个人的能力素质,而会做事儿的要求水准要比能做事儿太高了几个层次。

会做事儿的隐藏含义包含了你首先要会审时度势,查明形势,某个时候某个环境下,是不是最适合做某件事情某项工作的最佳时机,这是第一;然后才是你如何来最大限度运用各方资源,动员各方力量,以最高效的方式做到成果最大化,同时要最大限度的化解可能带来的不利影响,简而言之,要善于造势,善于最小代价换取最大的成绩。

当然现实工作中,要做到十全十美不可能,但是秉承这个主旨思想,并能够在工作中体现出来,这才是工作艺术和领导艺术,那种不计后果的蛮干硬干,或者因为前怕狼后怕虎而退缩,遇难而止,都不是一个优秀领导干部的表现。

陆为民是少见的同时兼具这三方面特质的干部,这是方国纲的看法。

对于这一类人,方国纲素来奉行的都是交好政策,像这一类人,如果再有一些人脉渊源,可以说他要上你是挡不住的,而陆为民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方国纲也没有必要去挡别人路,他的心胸还不至于那样狭窄,相反如果能够适时的予以助力一把,还会收获对方的友谊,友谊这个词儿到现在方国纲才认为陆为民算是用得起了。

“行了,为民,你就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了,宋州还是宋州,山也还是那座山,水也还是那道水,有变化,但是这也不是你当初在那里折腾辣椒app二维码下载起来的么?倍感亲切才对。”方国纲摇摇头,笑着道:“我知道宋州现在也有难处,但是我还是那句话,眼睛不要盯着一个地方,华东软件园的事情,就是一个博弈,你的观点我基本赞同,如果最终要走上法律程序,也算是一个范例,首开先河嘛,市一级政府和银行对簿公堂,未必是坏事,这也充分证明我们依法治国谁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这个原则,当然如果能够在庭外和解,也是一个办法。”

顿了一顿,方国纲才又道:“我想银行方面本意也不是要和宋州撕破脸,而且我也认同你的观点,对簿公堂也不是撕破脸的表现,只是表明了宋州市政府和银行方面在这个问题上的分歧,大家都需要用法律来维护自身的权益,同在共产党领导下,用这种方式来解决纷争,未尝不是一个对新路径新方法的探索。”

“嗯,方书记,您能理解我们苦衷,能支持我们的想法,那就好了,我心里也踏实了一些。”陆为民吁了一口气,把身体微微向后仰了一点儿,显得放松了一些,“方书记,在您面前我说句大实话,我真宁肯留在丰州,如果天豪书记要走,我想我接班的可能性很大吧,好不容易把丰州侍弄得比较顺手了,真心不想走,给我三年时间,我就能让丰州再上一个大台阶。”

“打住,别在那里感叹了,做好自己现在手上的事情。”方国纲一摆手,“你以为丰州现在势头逼人,就一直能保持这种势头,你也是在自欺欺人了,保持一年可以,想保持三年这样的高增速,可能么?我们都是搞经济工作出身的,对经济规律都了解,飞跃式发展只可能是较短时间内的特定表现,不可能常态化,宋州条件不差,也一样具备这种条件,我倒是希望你能在宋州也给省委省政府表演一番,还是那句话,关门开窗,东方不亮西方亮,宋州不缺条件,也不缺机会,关键在于如何来运用好。”

陆为民等的就是这句话。

“方书记,有个情况我也要向您先汇报一下,您也知道宋州现在的情况,童云松和孙承利二位同志离开宋州之后,我们市委市府班子残缺不齐,这对我们宋州下一步工作开展很不利,我和宝华市长商量过多次,希望在班子增补上得到省委的支持,所以我今天来也是要先向你汇报这样一个情况。”陆为民语气变得正式起来。

方国纲瞅了陆为民一眼,似笑非笑,“为民,这好像不应该先向我汇报吧?云鹏部长和崇山书记那里,你没去找过?”

“方书记,我是这么考虑的,以前宋州市委班子一直是在十到十二个常委中变动,但是还真没有真正完整过,我的想法是能不能就这一次机会,逐步把人选补齐,比如我们现在市里常务副市长人选空缺,而当下市政府那边工作量很大,尤其是牵扯到和银行、建筑商、拆迁这一块的工作,所以急需在这个人选问题上确定下来,所以宝华市长和我商量过了,希望一个熟悉我们宋州情况,工作经验丰富的干部来承担起这个重任,……”陆为民顿了一顿:“常务副市长今后有很多工作都需要对口向您汇报,所以我想先向您汇报一下。”

方国纲大略知道一些情况,陆为民应该是和秦宝华已经形成了共识,也就是说在市里边那边已经基本上统一了意见,主要是担心在省里边有其他安排,所以才要来先争取自己的支持。

不过他也认同陆为民的观点,宋州市委市政府在经历了较大变动之后,不宜再从外边调入干部,毕竟这一次调整主要还是因为童云松和孙承利在工作中的一些失误,并非是由于政治或者经济问题犯了错误,也不涉及其他,所以从宋州本地产生领导干部也说得过去,当然这只是情理上是如此,至于说省委会不会接受宋州市委的意见,那又另说。

“你们市委已经有人选了?”方国纲沉吟着问道。

常务副市长对口他这个常务副省长,也说得过去,而且陆为民主政宋州,势必要在宋州掀起一番风雨,对此方国纲倒是有很大的信心,陆为民从来就不是甘于寂寞的人,而且以宋州目前的基础,只怕荣道声和高晋把他放在宋州,也就是要让他扛起发展大旗,让宋州和昆湖成为今后昌江发展的腾飞双翼,陆为民初去,如果能够和秦宝华在常务副市长人选上达成一致意见,倒是应该支持。

“嗯,宝华市长的意见是由副市长陈庆福来担任常务副市长,我赞同她的意见,陈庆福是老宋州,长期担任宋州主城区的主要领导,工作经验丰富,情况熟悉,威望也比较高,同时陈庆福工作作风朴实勤勉,也很善于团结同志,就目前宋州情况来看,他是一个比较适合的人选。”

陆为民很简要的介绍了陈庆福的情况,也点出了这是秦宝华中意的人选。

对陈庆福方国纲也不陌生,但是也谈不上熟悉,但他也知道能让秦宝华和陆为民支持对方从非市委常委一步到市政府常务副市长,肯定也还是有些门道的,而且陆为民专门来找自己汇报,肯定也就是希望自己在这个人选上支持宋州市委的意见。

“嗯,为民,这个情况我知道了,不过,组织部那边你还需要去汇报沟通,其他的不用我多说,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方国纲也很爽利,简短的就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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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到司伯言的名字,在座的人又惊了一下,南烟也皱起了眉头。

   而佟玉华,这个时候又有些迷糊了起来,喃喃道:“伯言……我的伯言,他去哪儿了?”

   “……”

   “他怎么还没回来啊?”

   顾亭春一见她又犯病了,急忙哄了她两句,让丫鬟过来将她扶回喜荣堂去休息。

   然后,她看了看这两个突如其来的倓国人,想了想,还是说道:“两位客人请坐。”

   这个阿日斯兰走过来,直接就坐到了南烟的身边。

   他的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浸透过了南烟的衣裳,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就看见阿日斯兰对着她微笑了一下。

   南烟的脸色没有什么笑容。

   她看到那个叫苏赫的彪形大汉仍然站在阿日斯兰的身后,显然作为侍从是不能坐下来的,也就能看出,阿日斯兰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顾亭春说道:“你们是来找大哥,不过,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下落不明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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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日斯兰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皱起眉头:“下落不明?他,失踪了?”

   “……”

   众人都没有说话。

   这件事受到了高皇帝的控制,在司家,大家也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久而久之,都不会再轻易的提起。

   阿日斯兰想了想,又说道:“那你是——”

   “本夫人是他的弟妹。”

   “那你是——司仲闻的夫人了?”

   “不错。”

   看起来,这个倓国人对他们司家的人倒是有一些了解,还知道司仲闻是司伯言的弟弟,不过,这对兄弟当年在西域很有名,倓国的人应该也多少有些耳闻。

   “司仲闻呢?”

   “先夫已过世多年。”

   “……”

   阿日斯兰的脸色慢慢的变得沉重了起来,浓黑的眉毛拧到了一处,显然是没想到自己来到司家,居然会一无所获。

   司慕云说道:“这位公子,你来寻我大伯,还有我父亲,到底所为何事?”

   这个阿日斯兰抬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来寻他们,是为了向他们问一个人的下落。”

   他顿了一下,黯然的道:“看来,我来晚了。”

   “……”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愣了一下。

   南烟也蹙了一下眉头。

   这岂止是来晚了?

   大伯已经失踪了快二十年了,父亲也死了十几年了,他为了寻一个人的下落来找他们,这实在晚得太多了。

   她忍不住问道:“你要找谁?”

   阿日斯兰转头看向她,目光炯炯:“你是谁?”

   南烟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司慕云已经说道:“这是我们司家二小姐,皇帝陛下亲封的尚宝女官,司南烟。”

   他这么说,当然是为了震一震这两个来客,也是为了在南烟面前讨一下好。

   但没想到的是,阿日斯兰的目光突然亮了一下。

   “你,就是尚宝女官?”

   南烟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愣:“你,认识我?”

   阿日斯兰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说道:“在越国大营里的……是你吧?”

   “看来那个晚上我错失的,不仅仅是我的江山而已。”

   伴随着这句话,南烟看着青色的衣袂摆动,一个消瘦得过分的身影从屏风的后面走了出来,走到了他的面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又俊秀的脸,说起来,南烟从小到大见过不少好相貌的男子,除开祝烽那种高大威武,连头发丝都好像是照着她的喜好长的男人,比如司慕云,虽然小时候他跟自己不对付,但也不能否认,司慕云生得唇红齿白,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还有叶诤,简若丞,鹤衣,甚至人中龙凤的严夜。

   这些人的相貌拿出来,每一个都是万里挑一的。

   可是,都不像眼前这个人走出来给自己带来的震撼那么大,只看到他静静的走出屏风,静静的处理在那里,静静的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南烟就有一种好像突然被一把匕首捅进胸口的炸裂感。

   这,是个疯子。

   她的脑海里莫名的冒出了这种感觉。

   这个人,看上去非常的俊秀文弱,一身单薄的青色长衫穿得闲散又随性,肩膀窄窄的,甚至有一种弱不胜衣的感觉,而且,他的眼瞳的颜色特别的浅,被烛光一照,几乎在隐隐发光。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莫名就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南烟的心都不由得沉了一下。

   说起来,她知道这个人,已经好多年了,而两个人从初相识——如果说没见过面,只谈过话就算相识的话,也已经四五年了,但这一刻,她才真真正正的见到了这个人。

   白纱萝莉的午休私房

   这个曾经,自己被绑缚到他的床上,几乎就要成为他的女人的男子。

   文帝祝成瑾。

   他的年级也不大,皮肤光洁,从袖子里露出的一节洗白腕子比女孩子的还更柔软,看上去,虽然是被赶下了皇帝的宝座,可这些年,他应该过的也是养尊处优的生活,至少保养得不错。

   只是,当他再靠近一步的时候,南烟才看清,他简单的束在脑后的头发里,参杂了许多的银丝。

   甚至,比祝烽的白头发都更多。

   看来,养尊处优的只是身体,他的心神,没有一天安宁过。

   想到这里,南烟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而对上她的目光,祝成瑾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淡淡的微笑,可那双浅色的眼瞳里没有一点笑意,不仅没有,南烟还从他闪烁的目光中看出了一点好像要沸腾的情绪。

   可他的脸上,只有面具一般的假笑。

   这个人,真的像一个疯子。

   此刻,这个疯子站在她面前,低头打量着她,好像两个人第一天相识一般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过了好久,他说道:“司南烟……南烟……”

   “……”

   “是在海上那一次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你就是那一夜,要侍奉我的人。”

   “……”

   他俯下身,脸几乎快要贴到南烟的脸上,一双浅得几乎透明的眼瞳直直的盯着南烟,好像要把她整个人抓住,抓进自己的眼底溺毙一般。

   他说:“你,本该是我的女人。”

   南烟冷冷的与他对视,既没有惊慌,也没有躲避。

   甚至,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冷笑了一声,平静的说道:“我不是你的女人。”

   “……”

   “本宫,是当朝贵妃!”

   当朝……贵妃!

   这四个字,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在他的胸口接连捅了四下,祝成瑾脸上那假面一般的笑容露出了一丝裂痕,他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南烟:“是啊,我差一点忘了。”

   “……”

   “就是在那一夜,我的叔父闯入了皇城,他把朕的一切都抢走了,包括朕的女人。”

   “……”

   “现在,你是当朝贵妃,可是,你本该是朕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甚至,南烟能看得一清二楚,他垂在两边长袖下的手在不断的用力抽搐,好像下一刻,他就要伸手扼住自己的脖子,将自己撕成碎片一样。

   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阴沉的微笑着,盯着南烟的眼睛,慢慢说道:“女人,不是应该从一而终的吗?你当初进宫,就是要做朕的女人,为何又要跟别人,还是朕的叔父?”

   南烟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种话,的确不好回答。

   她并不认为女人就该从一而终,若真的嫁了一个三天两头喝酒打老婆的,难道还得从一而终?比如眼前这个人,她也没有忘记,当初自己被绑在他的龙床上时,绝望的心情,更没有忘记,在自己之前被送上龙床的那几个女孩子,都是以什么悲惨的模样收场。

   所以,这个问题,她根本懒得去考虑。

   只冷冷的说道:“这个问题你若要纠结,就慢慢纠结好了,本宫不打算纠结这个问题。”

   “为何?”

   “既然本宫已经是当朝贵妃,自然不必回头去看。”

   当朝贵妃。

   这四个字,仿佛又刺了祝成瑾一下。

   他用力的咬着牙,消瘦的脸庞让咬牙的痕迹愈发的突出。他慢慢的就地坐了下来,与南烟平时着,只是那双眼睛仍然充满了软绵的侵略性,说道:“这个,你不回头去看,难道,连自己父母的死,你也不回头去看吗?”

   南烟的眉头拧了一下。

   看出了她细微的表情,祝成瑾冷笑着说道:“朕当初告诉过你真相,你的父亲死,正是那个册封你为‘当朝贵妃’的男人造成的。”

   “……”

   “内阁大库里的圣旨,也能证明我的话。”

   “……”

   “但你是怎么做的?”

   “……”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你,不仅没有与他不共戴天,你还跟他睡一张床,盖一床被,甚至,你还为他生了一对儿女。”

   说到这里,他咬着牙,冲着南烟冷笑了起来。

   那笑容,像一头龇着牙,随时要扑上来撕咬人咽喉的豺。

   “若你的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害死他的人,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觉得他会如何?”

   “……”

   “他在阴曹地府,怕是血泪都要流尽了!”

  

自然,在场众人,哪怕是女生,也尽皆注目在柳馨身上。只不过,内心之中,嫉妒却是最为多过。

麻豆顾美玲但可惜,上天没有赐与她们如此漂亮的脸蛋,如此妖娆的身材。或许可以说,许多人,从一出生,就决定了其该有的命运。

而让在场众人震惊的却是,此时柳馨竟然停在了一名丑男身前。而这名丑男,竟然,竟然!

竟然还望向它处,根本不理会女神。

这!

这简直是人神共愤啊!这是在亵渎女神啊!

此刻,在场一众人等不由都有些喷出火来。

柳馨何等高贵,虽然王风特异的行为吸引了她的目光。但片刻之间,她已想通,怕是这王风便是用此种方法特意来吸引于她。

不过既是来了,还是说道:“怎么,你已经成功把我引来了,还要作势吗!”

柳馨之声如同她的外貌一般,令人沉醉。整个学校的男人,就没有谁不想与其说上一句话的。

然而!

此时的王风,却是如同没有听见一般,依然看着远处,未曾回头。

如此这般,柳馨也不由眉间一凝。

而在场众人,特别是一众男生,个个都快喷出火来了。

尼玛,在女神面前,竟然还敢装逼。

王风自是没理会柳馨,他已经觉得,从此以后,不会再与此人有任何交集。如此这般,又何必多作口舌。尽管,他已经不在乎柳馨对他的冷嘲了。

如此情景,在旁一众人等很快就开始窃语起来。

一下子,柳馨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这还是头一次,第一个敢这样对她之人。

然而,眼前人,在半年以前,还苦苦追在她的屁股后面。此刻,竟然还要装腔作势。

想起什么,柳馨不由说道:“我听说你好像进入了一个什么游戏,还挺有成就的样子。怎么样,有凭着这个骗着女朋友了吗!”

骗!

突来的言语瞬即挑动王风的神经,在她的心目中,他就是个永远也找不到女人的男人吗!

激动之下,王风也瞬即回身。一双眼,尽是愤火。

瞬间,柳馨不由一震,万万没想到王风竟然敢这样对她。

与此同时,在场众人见状也是不由震动。

一旁的蒋龙见状更是连身上前,挡在了柳馨身侧,冷喝道:“王风,你想干什么!”

王风自是不会与女人动手,只是再一次被人贬低的感觉,让他不由得生怒。

不过渐渐地,王风也平息了激荡的心情。

罢了,既然要斩断过去,何必与其一般见识。不管对方如何认为,他都不在乎了。

对于王风,柳馨还是自认极为了解的。之前忽来的怒气的确使她震惊,但她也心知王风定然不可能真的对她怎么样。

再观王风之前气急模样,想来,定是被她戳中了痛处。不由地,柳馨嘴角间再次浮出冷笑之意。

事实上,她不得不承认,王风是有才。然而,王风无钱也无势。甚至连貌也没有!

这样的人,是注定不可能成为她理想中的伴侣。

曾经偶尔有过的悸动,也被她强行压下了。

只不过,她不要的东西,即使不要,也不会随便施舍于人。相反的,王风越是过得差,她反而越开心。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嘲笑王风,也能让她得到极大的快感。

此时的她正想说点什么,再打击王风一番,却是。

一道靓丽身影忽然从王风身后现出,继而竟是伸出玉手挽在了王风臂间。轻笑道:“风,这谁啊!你们认识么。介不介意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呀!”

瞬间,王风震绝在地。心脏,更是嘭嘭地跳。

来的,竟然是夏雨嫣。

不仅如此,一众mm也都来了。

如此之多的美女瞬间涌了出来,在场众人无不震动。

可以说,此处风景,更是吸引了大半个操场之人的目光。

见之夏雨嫣,柳馨面色也是一暗。再见夏雨嫣竟是亲昵地挽在王风臂间,不由瞬间涌出一股无名火来。

若论外貌的话,夏雨嫣一样不输给她。

在此刻,她最重要的优势,竟是被人给瓜分了去。

果然,在场一众牲口的目光,一会停在柳馨身上,一会又停在夏雨嫣身上。即使身后其它众mm也同样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一瞬之间,原本针对王风的战斗,竟是倾刻间就变成了两个女人之间的战斗。

两个美女互相瞪着,似乎谁也不愿认输。

场面,更是在这一刻冷场,如同一场暴风雨的前兆。

然而,此时的王风却是激动得紧。他万万没想到,夏雨嫣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挺身出来帮他。

谁敢说老子没女朋友,老子的女友是校花!

曾经柳馨的各种嘴脸再次浮现在王风脑中,这一次,他竟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你不是认为我没有女友吗,我就给你看看。

心意打定,王风也顺势将夏雨嫣揽进怀里,甚是亲密。

王风这突来的举动,瞬间震动夏雨嫣。然而,此时景况却又不能容她反抗。

暗切一声,她只得顺从地被王风抱进怀里。慌乱神色,也很快转变为笑容。

一瞬之间,在场众人无不震动。

赵虎等人更是猛揪着自己那狂乱的杂发,发出不可名状的怪声。

果然,柳馨的脸色,也瞬间在此刻难看了起来。

如此变化,王风更是冷哼一声道:“怎么样,还需要我再说什么吗!”

此时的柳馨狠狠地看了王风一眼,然而却又再次将目光转移至夏雨嫣的身上。一双手,竟是不自觉地攥得生紧。

也就在此时!

“好你个王风,你吃了豹子胆了,敢在学校众目睽睽之下败坏风纪!”

突来的一声大喝,瞬间震动众人。

王风侧身一看,竟是班主任田蕊怒视着他。

瞬间,王风也赶紧将夏雨嫣给放开了。

而夏雨嫣也是羞了一地,连忙退开而去。

“还看什么,都散开!”

田蕊再次一发飙,围观一众人等也逐渐散去。

然后,田蕊再次将视线逼进王风。吓得王风连连后退。

“不准动!”

然而,田蕊却是一声令下。这下子,王风也不敢逃了。

田蕊愤怒着脸,片刻间便已逼进王风身前。却是!

“快告诉老师,你什么时候泡上夏雨嫣的。哇噻,看不出啊!你小子竟然这么厉害。连校花女神你都能搞上!”

不想,田蕊竟是瞬间变得荡漾,嘿嘿问向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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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

   凶凌战刀,劈斩而下。

   秦虎面色惨白,心念如死,甚至已经想象到自己人头落地的惨状。

   而东方元德本无得到授令杀人,可见秦虎年纪轻轻,便已臻灵武境。若是今夜不除,他日必定养虎为患,只能狠心将秦虎扼杀在摇篮之中。

   千钧一发,命悬一线!

   秦虎早已放弃,只能恨恨不甘的怒视着东方元德,死死记住东方元德的模样,希望能在死后化为厉鬼,再向东方元德索命。

   倏而!

   咻!~

   一道如丝般的光痕,瞬息闪掠而过,无形无影,快如梦幻。

   恍惚之间,东方元德突然惊恐感应到,手脉如遭雷击,顿生麻痹,一股无名剧痛,瞬间侵入他的血液,侵入他的骨髓。

   哐啷!~

   战刀落地,东方元德神情僵硬,惶恐不解。

   咖啡馆里的清纯养眼美女气质绝佳

   “恩?”秦虎也愣住了,难不成东方元德突然大发善心,回心转意,留他性命,可问题是这根本就不像啊。

   别说是秦虎,就是秦文泰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愣住了。

   整个氛围,顷刻间沉寂下来,落针可闻。

   良久!

   东方元德惊声道:“何方高人?”

   “不是高人,算是老友!”一道清朗的声音响彻而来。

   惊见,一位相貌俊逸的青年,墨发如飞,神采飞扬,衣冠楚楚,犹如踏入自家雅苑般,闲庭漫步,徐徐而来。

   无形间,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周遭围拢的东方府精锐侍卫,纷纷散退,让出一条道来。

   不错!

   来者正是林辰!

   这时候!

   除了秦虎之外,东方元德他们第一眼看到林辰真容的时候,一个个如同见到魔鬼般,神情骇然,瞠目结舌。

   “这位是?”秦虎愕然,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因为当日在紫云城,林辰并未展现真容,所以让秦虎感到有些陌生。

   林辰可以不认得,但一道清甜熟悉的声音,却如铜铃般的悅耳:“大哥!”

   却见!

   林辰身后,一道倩影飞身而来。

   “瑶妹!”秦虎备是惊愕。

   “小瑶!”秦文泰他们更是情绪激动。

   秦瑶闪身过去,焦急问:“大哥,你怎么受伤了?还好吧?你做事怎么还是那么冲动?”

   “大哥没事,问题是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位兄台又是?”秦虎错愕不解。

   “他是我在缥缈宗的一位师兄。”秦瑶并非有意欺骗秦虎,只是为了蒙蔽东方世家那些人而已。

   “原来,多谢阁下出手相助。”秦虎感激不已,有林辰这位神秘莫测的高手在,心里也感到踏实了许多。

   东方元德则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两眼直视着林辰问道:“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来家主猜测得没错,你果然跟秦府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道威严沉冷的声音响彻而来,只见秦远山,步沉如山,满怀恨意,气势凛凛的跨步而来。

   “秦…”东方元德惊愕失声,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面色惨白。

   “父亲!”

   “家主!”

   秦虎等众,惊喜万分。

   东方元德好不容易缓了口气,语气颤抖的问道:“秦…秦远山,你不是关押在我们东方府地室,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很意外是吗?”秦远山嘲讽道:“我已答应留在东方府,为此换取秦府的自由!可你们东方府不仅百般折磨羞辱我,甚至断绝秦府的后路,现在还想妄想杀害我孩儿,你们东方世家什么时候竟然无耻到这地步了?”

   东方元德恼怒成羞,冷声道:“做贼喊贼!若非是你跟这小子狼狈为奸,算计我们东方府,我们岂会待薄你们秦府!”

   “咳咳,元德长老,注意你的分寸,别当我不存在!”林辰郑重提醒道。

   秦虎则是满脸怒火,叫嚷道:“就你们东方世家这群卑鄙的嘴脸,还想妄想娶我妹妹过门,还有脸喊冤!”

   “秦虎兄弟是吧?他方才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林辰沉声道。

   东方元德脸色惊变,心知不是林辰的对手,威胁道:“小子!这不是在你们缥缈域!何况剑龙少主已身在东方府,你若敢放肆,保证让你无法踏出天剑域!”

   “呵呵,你这算是威胁吗?”林辰冷冷一笑。

   “我只是奉劝你别多管闲事而已!”东方元德沉冷道:“竟然秦家主已经回归,我可以放秦府一条生路!”

   “生路?你是没搞清楚形势吧?”林辰嗤之以鼻。

   闻声!

   东方元德越发觉得不安,心生退意,喝斥道:“拿下他们!”

   可不知!

   四周的那些东方府精锐,一个个胆战心惊,无人敢出手。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连原家主东方禄都惨死在林辰手中,谁会有这么想不开去招惹林辰?

   见众人无动于衷,东方元德自知大势已去,怒斥道:“一群没用的废物!”

   话毕!

   东方元德怒起一刀,顺手挥霍出一道劲芒,在袭击林辰的同时,东方元德立刻转身欲逃。

   可惜,东方元德的一举一动,尽皆掌握在林辰的手中。

   嗖!~

   残影闪掠,林辰直接无视劲芒,轻而易举的直将劲芒粉碎。一个诡异闪身,如同移形换位般,瞬息截住东方元德的去路。

   “元德长老,话没交代过,是要往哪里去呢?”林辰面色阴霾,冷厉如刀。

   东方元德惊吓了一跳,本能之下,扬起战刀,正面斩向林辰的面门。

   殊不知!

   林辰出手更快,如铁般的手掌,稳稳扣住战刀。

   “呃!”

   东方元德惊恐万状,比起上一次与林辰的接触,明显实力变得更加恐怖了。面对着眼前神情冷酷的林辰,感觉就如蝼蚁仰望大山,无能为力。

   秦文泰等众,亦是倍加吃惊,林辰的实力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只是没想到变得更加可怕了。对付起二转灵武境强者,竟然不费吹灰之力。

   “元德长老,你这可是招招致命吗?晚辈要是不给你回敬,礼貌上也说不过去吧?”林辰面色骤冷,腾出一掌,掌握为拳,如同铁锤般重重砸击在东方元德的丹田。

   “噗嗤!~”

   东方元德惨叫一声,白沫腥血并吐而出,丹元瞬间被强横劲道给震碎,甚至连着一身筋骨脉络也惨遭震断。

   绝望!恐惧!

   东方元德面色蜡白,惊恐万状。

   “滚回去!”林辰直接扬起一脚,狠狠将东方元德踹到在地。

   咻!~

   林辰顺手夺过战刀,笔直掷落在秦虎的身前,淡然道;“秦虎兄弟,好好做你刚才没做完的!”

   秦虎一愣,感激道:“多谢!”

   旋即!

   秦虎拔起战刀,杀气凛凛,居高临下般藐视着东方元德,怒声道:“老贼!你方才不是想要砍我脑袋吗?我也让你尝尝什么是绝望的滋味!”

   东方元德目露恐色,叫道:“混账东西!你若敢杀我,就等着让整个秦府陪葬!”

   “去你的狗东西!”秦虎怒骂一声,才懒得浪费口舌,手起刀落,果断凶残的砍断东方元德的脑袋。

   噗通!~

   残尸倒地,一颗血淋淋的脑袋,骨碌碌的滚落在地,死不瞑目。

   “死了!?”

   四周的那些东方府卫,吓得噤若寒蝉,毛骨悚然。如同等待死神的审判般,一个个麻木不仁,哆哆嗦嗦的不敢挪动一分。

   而秦虎依旧意犹未尽,对秦远山说道:“父亲!这些人怎么办?我看都是东方世家的走狗,不如也一起宰了!”

   “大人饶命啊!”

   “我们只是为了讨个生活,奉命行事而已。”

   “我们都是无辜的,恳请各位大人,高抬贵手。”

   ……

   众人立马跪地求饶。

   秦远山于心不忍,叹然道:“家族争斗,这些府卫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竟然罪不在他们,就没必要妄造杀孽了。”

   “可若他们回去通风报信呢?”秦虎问。

   秦远山寻思了会儿,秦府府卫基本都已经散了,扫视了众人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就看你们以后愿不愿意追随秦府!只要我们秦府在世一日,就能保管你们安稳度日!”

   “愿意!我们愿意!”

   “成王败寇,以后我们就是秦府的忠卫!”

   “我等必定誓死效忠,绝不背叛!”

   ……

   众人为得求生,锵锵立誓。

   见成功收服这批东方府卫,秦虎心中的杀意可算收敛了许多,冷斥道:“现在都给我立刻滚出去,好好守着!谁敢回去通风报信,碎尸万段!”

   “是~”

   众人立马一窝蜂散了出去,镇守在落云馆外,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秦虎向来是直率,快人快语,对着林辰抱拳道:“感谢阁下出手相助,不知如何称呼?”

   林辰不想隐瞒秦虎,也不想引起惊动,便传音道:“秦虎兄弟,是我,林辰!记着,低调,不要声张!”

   林辰!?

   秦虎瞠目结舌,震骇万分,差点就失声喊了出来。

   “原来是辰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吉人天相,岂会如此轻易夭折!”秦虎传音道,欣喜若狂,口中的疑问也便压了回去。

   “家主,紫云城现在已经没有我们秦府的容身之所,我们该何去何从?”秦文泰忍不住问道。

   秦远山皱眉,问道:“虎儿,你有何建议?”

   “孩儿已经想过了,不如秦府就近安顿在碧云门外一处小城镇吧。虽然远远比不上紫云城,但起码足以保证生活安稳,甚至可以得到碧云门的庇护。”秦虎笑呵呵的说道:“毕竟孩儿现在可是碧云门的核心弟子,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核心弟子?

   要是知道秦瑶早就超越了秦虎,估计会打击不小。

   “也好,秦府现在损失惨重,确实需要养兵蓄锐,就依你吧。”秦远山回道。

   “秦伯父,若是东方世家那边无法及时得到东方元德的信息,必然会起疑,事不宜迟,不如即刻启程,也好早日安顿。”林辰说道。

   “那你呢?”秦远山问。

   “竟然东方世家的目的在于我,我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呢?”林辰微微一笑。

   “可是以剑龙的修为,你又如何能应付得了?”秦远山满脸担忧。

   “父亲放心,我师兄他能够应付的。”秦瑶却是异常支持林辰,毕竟就是五转金丹境强者都惨败在林辰手里,区区四转金丹境,又怎入得了林辰的眼。

   “这…”

   秦远山父子惊愕至极,他们都知道秦瑶是最了解林辰的,就连秦瑶都不担心,那林辰现在的修为该达到何等恐怖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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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冉小玉轻声说道:“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之前,南烟那样安慰了她,但毕竟,叶诤的情况,他们还一点都不清楚。

   如果真的是受了重伤,现在,他好了吗?

   看着她担忧的样子,南烟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道:“放心吧。”

   “……”

   “且不说别的,皇上还没准他死呢,他不敢的。”

   冉小玉原本忧心忡忡,听到这句话,被逗笑了。

   难得贵妃这样“纡尊降贵”的来逗自己,让自己有个好心情,她自然也不好意思绷着,笑着拿过那个绣了一半的袖笼子,低头继续笨拙的摆弄着。

   但内心的纠结,不会因为一笑,就完解开。

   除了担心叶诤的安慰,还有一件事,也萦绕在她的心头。

   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在离开的时候,叶诤和她,虽然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当然,也是因为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明确过关系,叶诤自然也不必给她什么交代,而南烟告诉她,叶诤对她,已经放弃了那种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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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对他,什么都不是。

   那这一次自己要以什么身份,什么态度,与他重逢呢?

   重逢之后,又该说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失身。

   南烟坐在旁边,看到冉小玉怅然若失的模样,便也知道,她手上那么多针眼是怎么来的了,叹了口气,将她又快要扎进指尖的绣花针按住。

   “……?”

   冉小玉愕然的抬头看着她。

   南烟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柔声说道:“别担心。”

   “……”

   “车到山前必有路,等见了面,你自然知道自己该跟他说什么。”

   “……”

   说着,南烟又笑了笑。

   “本宫的小玉,可从来不是个扭扭捏捏,举棋不定的人啊,不是吗?”

   “……”

   冉小玉咬了咬下唇,立刻说道:“当然!”

   南烟笑了起来。

   在她从旁耐心的指导下,那袖笼子在冉小玉的手中慢慢的成型了。

   而越往前走,天气也越恶劣。

   这一天,外面又下起了大雪,暴雪卷着风沙,阻断了他们的前路,鸡蛋大的雪团打在人的身上,就跟石头一样疼。

   这种情况,他们只能暂停前进。

   可是,就算原地驻扎,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这么大的风雪,连火都点不起来,偏偏这一片地区都是平坦的荒地,连个山洞石坑都没有。

   祝烽和南烟,只能坐在金车当中。

   其他的人,有车的躲在车里,没车的便只能三五个人抱作一团,抵御风雪的侵袭,不一会儿,身上也落了厚厚的积雪,跟白茫茫的大地融为一体。

   坐在车上,还有暖炉的南烟,撩起帘子,看向外面。

   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祝烽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她的叹息声,睁开眼睛:“你叹什么气?”

   南烟轻声道:“在这种地方镇守,真的太辛苦了。”

   “……”

   祝烽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辛苦是辛苦。”

   听着他这话好像没说完,南烟转头看向他。

   只见他平静的说道:“当兵的,就该这么辛苦。”

   “……”

   “否则,百姓就该幸苦了。”

   听到他这近乎不近人情的话,南烟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却也知道,他并非信口开河,他也是经历过这种“辛苦”的人,他很清楚,这种“辛苦”,是代价。

   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祝烽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用粗壮的手指反扣住南烟的小手。

   就在两个人紧握双手的时候,南烟的眼角突然看到外面的漫天风雪中,仿佛走过了一队身影,急忙道:“那边,好像有人。”

   “哦?”

   祝烽挑了挑眉毛,急忙凑到窗边来看。

   却见漫天风雪,白茫茫的一片,哪里看得到有人?

   见他疑惑,南烟道:“妾刚刚真的看到有人了。”

   祝烽想了想,便下令让人顺着她指的方向过去看看,英绍立刻领着人过去了,没一会儿回来禀报,茫茫大雪,什么都没有。

   祝烽想了想,便说道:“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回头看向南烟,却见她有些疑惑的皱着眉头——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

   祝烽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大雪天,眼睛容易雪盲的。”

   “……”

   “别老往外看了。”

   “哦……”

   南烟心里还有些不安,毕竟自己弄得英绍他们白跑了一趟,这样恶劣的环境,还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英绍的声音在金车外响起——

   “皇上,沙州卫的人马前来迎接皇上了!”

   “哦?”

   一听到这个消息,祝烽和南烟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两个人立刻披上厚重的皮裘,打开金车一看,果然看到一队人马在风雪中走了过来,到离金车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便下马,走过来朝着他们拜倒。

   “微臣等拜见皇上,拜见贵妃娘娘。”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沙州卫副都统,叶诤手下的副将杨黛。

   大概是因为名字里有个黛字,这个人的眉毛也生得特别的浓,两条眉毛几乎快要连在一起,眉尾也格外的厚重,连着他的络腮胡,几乎整张脸都黑漆漆的。

   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如虎目一般。

   他跪在厚厚的积雪里,低着头。

   “微臣接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祝烽只看了他一眼,便说道:“起来吧。”

   “……”

   “这么大雪天的,朕都走不动,你们又如何能动得了?”

   杨黛连连磕头:“谢皇上!”

   说完,才领着众人站起身来。

   看着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祝烽问到:“叶诤他——”

   一听他问“叶诤”,别人犹可,冉小玉的心先跳了起来。

   不过,话没说完,祝烽自己却顿住了。

   杨黛抬头看向他:“皇上?”

   “……”

   祝烽沉默了一会儿,道:“无妨,这件事晚些再说。”

   “是。”

   正好这个时候,雪势稍微缓和了一些,杨黛上前一步,轻声说道:“皇上,沙州卫就在前方不远,微臣等护驾,傍晚就能到沙州卫了。”

   祝烽点头道:“好,走吧。”